都说了是真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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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琴世界第一可爱,不接受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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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澄】冬藏

所有与原著有出入的地方皆默认为私设,私设严重


OOC,OOC,OOC


字数:3822


食用愉快


                                                           


一过立冬这天气便冷了起来,莲花坞里零星的几株山茶开得冷落,檐角下的银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门口笼着厚厚的挂帘,将里屋与外廊隔出了泾渭。院外寒风萧瑟,清早的枝叶上凝了一层薄霜。屋内却端的是红绡帐暖。有软玉温香在怀,魏婴哼哼两声,搂了搂江澄的腰肢,闭紧了双眼不想起。


江澄醒得早,昨夜难得好眠,却在天光还没大亮时便被魏婴勒着手臂一下子给扯醒了。他侧着身子有小半个时辰不动,却见魏婴还不醒来,他半边身子撑得发麻,看着魏婴近在咫尺的睡颜,一时动了怒,锦被底下修长的双腿一蹬,魏婴从睡梦里一下子惊醒,睁着惺忪的睡眼望向江澄,一张无辜的脸上满是不明所以。


“把你的手给我拿开。”江澄伸手推开他的手臂,勾着被子缩了缩。


他们两人挤在一处睡,绵软的床榻上暖烘烘的。魏婴向江澄身边靠近两分,依旧要去揽他的腰,半路被江澄抬手截住,魏婴不依,四只手在锦被底下打得好不热闹,终于捂了一晚上的热气被他二人搅了干净。江澄的衣袖被魏婴不经意带起,被窝里透了气,激地他手臂起了一层疙瘩。


“魏婴你给我滚出去!”江澄气急,腾地一下坐起身,一把掀了魏婴那旁的被子。


这下好了,一时手快掀地过了,连带着他这半边的被子也一并掀了。两人只穿了中衣,这会儿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巴瞪着两双眼相顾无话。扎了两下眼睛,看了看江澄手心里的被角,终于魏婴反应过来,打了个冷颤大叫道:“晚吟你要冻死我了!”说着坐起来将江澄揽进怀里,脸搁在他肩上连蹭两下。


江澄忍着要敲打他脑袋的冲动,指着屏风道:“冷就自己去穿衣服,少蹭我。”


魏婴才不听,在他肩上蹭了又蹭,蹭完捞过身侧可怜兮兮的一团锦被,将带着余温的棉被裹到江澄身上,将人裹严实了,这才整理衣袖,自己跑下去穿衣裳。


屋内常年氤氲着薄薄一层的沉香,三足的铜炉里银霜碳烧剩半寸,魏婴衣襟还未系,揭了盖子用绾发的乌木簪挑拨两下,露出一片通红的火星子。


江澄半靠在床头,乜眼看他,说道:“你这根簪子只怕烧到明年便烧没了,回头再焦了可没人替你打磨。”


那样的乌木簪子本是他与魏婴一人一根,十四五岁时魏婴从库房里翻出一截手腕粗细的乌木,那木头久不见光,压在角落里蒙了一层灰尘,落到魏婴手里,两人几番合计,也不知是哪年哪月哪里供奉来的,留着积灰可惜了的,索性在饭桌上一提,问江枫眠讨了来。


莲花坞里多得是奇珍异宝,一块小小的黑木头江枫眠自然是记不住的,倒是虞夫人,听魏婴提起,夹了一筷子去皮的白鱼,说:“不过早年我从眉山挖来的木头罢了,要便拿去。”魏婴受宠若惊,与江澄对视一眼,两人像是捡了天大的便宜,桌子底下两只膝盖轻轻碰了两下。


那块乌木从库房被挪到了两人的卧房,魏婴围着它打了三天的转,一拍脑袋:“咱们给师姐雕个小像好不好?”


江澄当下便回绝:“省省吧,回头小像没出来,你事根指头先折了一半。可惜这么好的乌木,没得让你浪费了。”


魏婴搬了圆凳坐到他边上,趴在桌子上盯着那块木头叹气,“不然磨支簪子也好,师姐喜欢荷花,这可比小像省力多了,你说怎么样?”


江澄惯会打击他,两手比划了一下,说道:“这么粗的木头你用来磨一根簪子,可该说你暴殄天物呢?可该说你滴水穿石铁杵成针呢?”


“这好办,”魏婴拍拍江澄的手臂,一挑眉,说道:“咱们可以把它劈成三份,这样你一个我一个师姐一个。”魏婴举着三根手指,摇头晃脑高兴起来:“你瞧,可不是正好么?你用的我来做,我戴的你来刻,师姐那个么,我来磨簪子,你来雕那朵荷花。”


他的算盘打得好,江澄剐了他一眼,说:“你倒是聪明。磨棍子的事情就你来,偏偏分不得心的细致活倒交给我了。”


魏婴嘿嘿一笑,勾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这不是看师弟比我心细,比我手稳嘛。”


江澄嘁一声,算是同意了。


他与魏婴的样式简单,三寸长的木簪打磨的滚圆,簪体细长,尾端微翘。魏婴撺掇着他刻上自己的名字,被江澄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送给江厌离的那支费了些时间,江澄握着半块木头下不去手,魏婴看着心都焦了,最后握着江澄的右手,接着他的力划下了第一刀。虽然成品粗糙了些,却也是被江厌离戴在头上一起跟到了金鳞台的。



这会儿魏婴手里这支簪子早没有三寸长,头上磨得尖尖的,长久不戴了。皆是因为前些年被他这样挑银碳将木头烤得焦了,江澄一边骂他一边替他再打磨。磨簪子费时又费力,需得用细细的砂纸一点点磨,手上力道重了不行,轻了也不行。


江澄倚着背后的软枕,细长葱白的手指搭在被面上,嫩黄色的织锦缎被面衬得十指愈发细瘦苍白了些。换做早几年指不定还替他再打磨打磨,只是如今他是能费神便绝不费力,依着魏婴的话说,有的在别的地方浪费力气,倒不如留着咱们被翻红浪……


心思一下歪到了云外,江澄脸上一红,暗暗啐了一记。


墙角的暖壶里尚有昨夜的温水,魏婴倒了一杯递给他,江澄看着他胸前晃荡了半天的衣襟,也不接杯子,伸手替他将衣带缚好。


魏婴眉目俊俏,又偏爱玄纁色的衣裳,不言不语时颇有几分出尘的冷冽。


他将杯子又递近些,江澄索性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干涩的喉咙湿润了许多,早起时满头的昏沉也褪了,他略坐了坐,便也起身穿衣。


这些年来他与魏婴将莲花坞乃至整个云梦都整顿的很好。


“我主外你主内。”当时听魏婴说完这句话,江澄提笔就要将他从莲花坞的弟子名录中划出去,被魏婴夺了笔抱着听了好长一段求饶方罢。


“……澄,阿澄,晚吟师妹,”魏婴用朱红的发带替江澄松松的束好头发,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神,“最近你老是心不在焉,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人了?”


江澄点头道:“是,还有两个呢。”


魏婴手一抖,梳子啪嗒一声摔到地上,他捂着脸颤声道:“你居然这样对我,既然你不仁,那也别怪我不义了。实话跟你说吧,我在外头也……嗷!”


他话说一半,被江澄借着弯身捡梳子的由头伸手在他脚背上捏着小肉狠狠掐了一把。


“少贫了你,”江澄起身理了理衣摆,抬头看他,“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待会儿便传讯去,让阿姐把仙子一起牵来。”


仙子的大名如雷贯耳,魏婴只听这两个字便浑身要炸毛,脑袋左右摆得迅速,讨饶道:“宗主饶命,小的养您一个就够了。”


江澄也不与他混闹,嘴角悄悄勾起一丝微笑转身去打帘子。魏婴拉着他硬给他裹了件厚实的鹤氅。


今日正是立冬,江厌离带着金凌要回莲花坞,江澄早早便差人采买了许多云梦特产回来。金凌在兰陵长大,金子轩管得紧,两年前送去了云深不知处,逢年过节时才准他随着江厌离来趟云梦。


小时候金凌皮,魏婴也爱闹,一大一小竟能玩到一处去。金凌喜爱这个带他游戏的大舅舅,偏偏最怕也是他。倒是江澄,那时候他的性子缓和了许多,虽然他与金子轩相看两厌已久,但念在金凌到底是从江厌离肚里滚出来的,小孩长得又可爱讨喜,他也偏疼他。


每逢年节时分,江厌离总带着金凌回来住上两天。那时金凌不过五六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厚重的衣衫裹成浅金色的小馒头,两天下来便熟稔到能在莲花坞里打滚。往日在家都是由江厌离为他点上小小的朱砂,后来玩得熟了,金凌穿衣洗漱停当,晃着脖子里叮当作响的长命锁便往江澄房里去,圆滚滚的小身体往他小舅舅怀里一坐,仰着小脑袋要他点朱砂。


魏婴与江澄睡在一处。当年因着温狗的缘故,江澄身上落下了大大小小不少病根,冬日里夜长,他总是半夜醒了便辗转反侧再难入眠,早起时双眼通红头脑发昏。魏婴瞧着心疼,于是夜里便搂着他睡,迷迷蒙蒙中感觉到他醒了便哄小孩似的,半梦半醒里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江澄的后背,嘴里喃喃着不怕不怕。江澄笑他幼稚,可偏又受用,感受着魏婴手心传来的温度,后半夜竟也能慢慢睡上些时辰。


金凌一来便打破了江澄的好眠。小孩子精力十足,总是大清老早便爬了起来,江澄听到廊上叮呤当啷的长命锁便皱着眉醒了。魏婴搂着他让他再睡会儿,他听着小孩的脚步声摇了摇头,魏婴也皱了眉,叹口气再揽着他起来穿衣。


三两日下来,江澄也没有那么多精力。那日早起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耳边隆隆作响,连魏婴的声音也听不真切。他伸手想去拉扯魏婴的衣袖,奈何浑身瘫软,手臂竟半点也举不动,他心底慌乱,气血翻滚,浑身盗出冷汗。魏婴倒了水来见他脸色青白,心下一紧,洒了半杯水出来,湿着手去搭他的脉搏。


江澄尚有一丝知觉,喘着气声说道:“别让阿凌进来。”


魏婴气急,抬手运了气抚上他心口。


他看着江澄脸色渐缓,心里胡乱想着,这人的犟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自己几两肉难道不清楚吗,还有金凌这小屁孩,是时候要让师姐好好管教管教了。


小孩来叩门的时候魏婴刚搀着江澄躺下,魏婴开了门将小孩堵在门口,咧着嘴道:“金凌乖,小舅舅还没醒呢。”


金凌看着大舅舅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眨了两下眼睛,一双跟江厌离如出一辙的杏眼里顿时漫上了一层水雾。魏婴一个头有两个大,他分明还什么都没对这小祖宗做。


后来亏得江厌离来得及时,在小孩还没大哭出声的时候抱着走去了前厅,走前拧着娟秀的柳叶眉担忧地问他:“阿澄怎么样?喊大夫了吗?这两日是我疏忽了……”


魏婴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安抚道:“师姐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后来几日江澄好些了,金凌回兰陵之前凑到他小舅舅耳边绞着小小的短眉毛告状,江澄一边听一边翘着嘴角看魏婴。


小崽子翻天了。魏婴在心底又给金凌记了一笔。

 


江厌离跟金凌来的时候他们还没用完早饭,门生来报时江澄嘴里含着半块白玉方糕,嚼了两三下,噎在喉咙口咳了好几声。他急急起身,手里剩下半块小方糕吃也不是放也不是,魏婴凑上来从他手里咬了那半块,又给他灌了两口蜜枣茶,轻轻顺着他的脊背。


金凌已经十六岁了,长得比江厌离高出小半个头。他跟在江厌离身后进到前厅,只见到小舅舅捂着嘴还未咳完,而那位小舅舅跟前一套,小舅舅背后又一套的大舅舅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金鳞台未来的小宗主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感谢食用


与《初晴》是一个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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