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是真琴呀

【停更勿关注】
橘真琴世界第一可爱,不接受反驳
【子博无外交】
一个放其他cp文的放飞向子博

【羡澄】十年灯(上)

所有与原著有出入的地方皆默认为私设,私设严重


在OOC的道路上狂奔,流水账预警


字数:3119


食用愉快


                                                                    


淅淅沥沥的冬雨夹着寒风飘过了两场,西厢小院的角落里冷清清长着三五株柿子,深碧色的宽叶子经历一阵北风便落一地,这会儿早已掉得精光。自夏末便结好的青柿终于长得有拳头大,沉甸甸地挂着,枝桠比院墙高出许多,远远瞧着,满枝都是脏兮兮的澄黄。


这场雨下得绵长,昨日入夜时分有三两滴雨星子飘落下来,裹挟着冷风。风不大,雨也不大,沾染着衣襟,擦过缩在袖中的指尖时,却能够激起满身寒意。


莲花坞很大,校练场邻着莲花湖,满塘荷花开败之后愈发显得大而空旷。前厅至后院的路也很长,长廊下的竹帘都好端端的拢着,只留了两端顺长的流苏垂在那里,穗子的末梢被长久的风吹都已起了毛边。廊檐下油纸糊的灯笼氤氲着微黄的光亮,高高挂着,在夜里忽闪不定。


雨丝随着北风吹进长廊。从饭厅出来时,魏婴好说歹说,才将江澄塞进了那件厚厚的鹤氅,围了一圈柔软的兔毛领。锦红绣缎的袖筒被江澄嫌弃地丢在一旁,魏婴把它捡起来揣在怀里,绕着江澄转了三圈,手指摩挲着下唇,问:“要不再兜一件披风?”


屋里烧着碳,只着春装都不觉寒冷,这会儿江澄被他裹了个严实,额角几乎要冒出汗来,咬牙切齿道:“你怎么不干脆让他们备了暖轿抬我回去呢。”


话一出口,魏婴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得眯起来,连连点头:“正是呢!你居然也能有这样的自觉,师兄甚感欣慰啊。”说着竟然真的打算差人去备轿。


江澄白他一眼,从他怀中抽出袖筒,照着脸砸了过去。


“这个真的不要?回头走出去冻得指头疼。”魏婴不甘心,自己两手插在那配色丑得令人发指的袖筒里,双臂一伸,像模像样的作了一揖,将锦红配墨绿的缎面探到江澄眼前,果不其然又被一巴掌拍了回来。


桌上的琉璃盏中燃好了指节粗的红蜡,安置在扁圆的底座上。魏婴一手捧着灯盏,一手缩在袖筒中,冲着江澄昂头。江澄慢步踱到门口,替他掀了门帘,有几缕寒风顺着他的指尖吹进袖口,带走了些许暖意。


今日是冬至,拖拖沓沓的小雨飘了一整日。


天气一冷就想赖床,魏婴便是头一个不愿起的。


冬日里昼短,鸡鸣时天色尚是漆黑的,魏婴听得外头高昂的打鸣,掀了掀眼皮子,眉头一皱,往被窝里缩进几分,脑子里乱哄哄的还在做梦,只想着几时把那只不下蛋的公鸡给宰了才好。


桌上那盏终年不熄的九瓣莲花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江澄闭着眼睛推了推魏婴,意料之中的没能推动。被窝底下,两人四肢交缠,江澄摸索着掐上魏婴的手臂,那人皮糙肉厚毫无知觉似的,只哼哼了两声,不为所动。


“魏无羡,你还要不要做早课了?”江澄早起都带着三分脾气,沉着声问他,人却向着魏婴身边又蹭过去几分。


“不是已经结束了吗?孔孟庄老都背了一遍了,你还要听吗?我再给你背一遍……”魏婴蹭着江澄的小腿肚,拦腰将人搂住了,迷迷蒙蒙地回他。


这人显然是到梦里背书去了。


小腿被他蹭得发痒,江澄软绵绵的蹬了他一脚,半蜷着身子,把头埋进枕头和棉被的交缝处,任由魏婴的手指不安分地擦着他腰间的痒肉。


天气还未大冷时,江澄还能掀了魏婴的被子将人推下床去,上赶着叫他独自去晨练。后来天气渐冷,门生们也都到了休假的时节,魏婴多的是法子躲懒。一次两次的叫不醒,江澄索性也放弃了喊魏婴晨起早练——不可否认,他早习惯了魏婴身上的温度,尤其此时,寒夜将明,深帏梦好,魏婴一走他便也不得安稳。久而久之,两人每日循着鸡鸣,你喊我一遍,我答应你一声,应完了就当勤勉过了。


简直糜丨烂。


江澄暗自唾弃。


魏婴却享受的很。


今早醒来将要巳时。魏婴大声地打了个哈欠,身旁的被窝里温温的,人却不在。他蹬开被子伸了个懒腰,转头便看到江澄梳洗完毕坐在桌前发愣。


桌面铺着鹅黄丨色缀暗金绣纹的桌布,圆桌上孤零零的只有一盏莲灯。江澄伸了手指去拨弄烛火,火苗被他的指尖压着,闪闪烁烁却始终不曾熄灭。


这微弱的灯火却是假象,早已失了温度,不过留着火焰的样子。


魏婴为了保住这寸灯芯费尽了心思。


“你几时醒的?怎么也不喊我。”魏婴活动了筋骨,穿着一身皱巴巴的里衣打水洗漱。江澄侧过头看了他两眼,仍旧盯回那缕窜动的小火苗。


洗漱的水有些凉了。魏婴抿着唇,努力想要勾起一抹笑来,却在转身看到江澄的眼神时彻底的宣告失败。




年少时,魏婴总爱看着江厌离剥莲子。莹白的莲子衬着师姐如玉的指尖,魏婴瞧着瞧着便出了神。他想起江澄的双手。他一直笑说江澄的年纪比他小连骨头都小他一寸,被江澄翻着白眼回了一句:“莫说一寸,再细你半寸想来我便只剩下一身皮肉,连骨头都没了。”魏婴打着哈哈握上他的手腕,不正经地嬉笑着陪了个不是。


江澄的手腕比他细些,十指修长,掌心温热柔软,却明显的覆着一层薄茧,虎口处尤甚,皆是常年握剑留下的痕迹。


不得不说,江澄与江厌离眉眼有五六分相似,十指更有七八分相像。魏婴看着江厌离的指节,脑子里却冒出江澄握着长剑,直指他面门时的模样,真是凌厉又俊秀。他咧着嘴角红了耳根。


宗族的事务已经清算得七七八八,只是书房里温暖,江澄轻易不愿挪动地方,两人午饭之后便窝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各自发霉。


魏婴撑着下巴百无聊赖,隔着两尺宽的桌案遥遥的盯着江澄,视线从他额前一路扫视至他提笔的指间,盯着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了半晌,又垂眸望向他笔下的生宣。


“你别乱动。”江澄瞥了他一眼,轻声喝道。


“可是阿澄,这样真的好累,下巴也疼,手臂也疼。”魏婴鼓着脸颊说道。江澄朝着他挑了挑眉,魏婴眨巴着眼睛,叹了口气将双颊再瘪回原状。


纸上勾勒的身影正是眼前仍在一点点挪动姿势的魏婴。这幅小像画了大半个时辰,魏婴撑得下巴发麻,可怜巴巴地抬眼,直直地望向江澄,说出口的话里带了十二分的撒娇。江澄是何人,魏婴一抬脚,他便知道这厮要去做什么,他着点撒娇的伎俩也就能唬一唬江厌离了。


这会儿只剩得一双眼睛不曾落笔,江澄描摹了许久,抬笔又落下,终归不知道该如何下笔。他轻轻咬着笔杆子,露出一点小巧的贝齿,目光在画纸与魏婴之间睃巡。犹疑不定时,油烟墨汁从笔尖滴落,在画中人的肩上晕开,由深至浅,洇成一团小小的黑雾。


执笔的手一抖,渗出的墨水险些溅上他藕荷色的衣袖,江澄摇着头轻声道:“可惜了。”


“哪里可惜了?”魏婴站起身,走到他身侧,弯着腰下巴蹭上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会儿,说道:“我俊俏的脸没毁那就不用可惜,你瞧,正好在肩上,墨迹也不大,补朵莲花上去正好。”说着从江澄手里接过小羊毫,蘸了墨替他补上。


这幅小像终究还是未成。肩上的那点墨渍开出了花来,魏婴那双讨人厌的桃花眼却始终空白着。


江澄拧着眉,像是将自己困入了死局。魏婴眼见着他要钻起牛角尖,索性抽走了画纸,卷起了放进画缸里,牵着人往西侧暖间走。暖间里置有软榻,往常都是江澄在外间耕笔不辍,魏婴在里头消磨时光。


他揉捏着江澄的小臂,拉扯着将人按到榻上,说:“不知道怎么画那就不画了,再说,我就在这里,你要看也来看我呀,要那副破画干什么?”他手上的动作轻缓,又替他将罩衫褪了,拎着衣领直接挂在了千里烟波的屏风上。


江澄顺着他的意躺下,将已经不再打颤的右手缩回来,捂在唇边打了个呵欠。


“上来躺着吧,回头别又跟阿姐说我苛待你了。”拍了拍身侧的空榻,江澄闭了眼睛轻声说道。


魏婴手脚麻利地宽衣解丨带,掀被上榻。他将手臂环在江澄腰上,笑道:“就知道你心疼我。”


哪怕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江澄依旧是脸皮太薄,魏婴三两句话仍能将他引得脸上发烫。


他拍打着魏婴环在他腰际的手臂,带着点虚张声势的恶狠狠道:“做你的美梦去吧。”


魏婴嘿嘿一笑,蹭着他的后背不知几时入了梦。


梦却不是好梦。


梦里是许久不曾回忆起的滔天火光。


他将莲花坞翻了个透彻,温丨氏的走丨狗双目通红的笑着,嘴角不断地涌出鲜血,鼓着最后一口气讥讽地看着他,说:“你还在找谁?你找不到他了。”


随便提在手中已经出了鞘,魏婴的手背凛起青筋,忍着杀意将剑刃压在他颈边。


莲花坞的大火烧了两天,目所能及之处皆为灰烬,独独湖心亭火势未歇,映在粼粼的湖面上,如血如荼。


盛夏时分的莲花湖却是寒意惊人。



TBC>>>


                                                          



承蒙不弃,感谢食用


依旧与《初晴》是一个系列


提前来的冬至快乐,冬酿酒都喝了吗~


评论(17)
热度(467)
  1. 共3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都说了是真琴呀 | Powered by LOFTER